23 / 09 / 04

求闻史记SE·凑合,一种模因病毒

👾凑合,一种模因病毒

呃呃

昨天和前“朋友”吵了一架

明面上来说应该现在已经不是朋友了。更偏向于普通同事的关系,不过似乎我更开心了很多。最近经历还是比较多的,好事都发朋友圈了。我这人就是容易忘记好事,记住坏事。所以偶尔也要总结一下坏事给自己的启发和思考,也是一种与噩梦的和解。

呃呃,其实小插曲是,可能遇到事情比较多,可以洗一个大澡,洗完头之后不要擦,关闭视觉,享受淋浴。然后大脑就会自己开始复盘思考。如厕或许也有奇效,但是可能需要座便器,不要有手机。我是这样,可能是进入了智慧之神的祝福的领域(笑)。

👾凑合是悲剧吗?

你觉得凑合是悲剧吗?

凑合绝对也不应该是一个好词。但是在这个时代,在这个文化背景的积累的铺垫下,凑合从一种差强人意的状态变成了一种或许可行的选择,从事后变成事前。如此的拓展解释不是好文化,我并非在批判这种解释是一种逃避或者引申出了“佛系文化”。佛系文化是好文化,选择凑合不是。他俩的差别到底是什么呢?很简单,佛系是出于自身现状于环境的主动考虑与对不必要内耗的断舍离,凑合是被包装成主观意愿的诱导堕落。

举个简单的例子,跑步的时候,你觉得自己累了所以减慢速度,还是你看到边上人减慢速度所以觉得自己也该休息了的区别。凑合必然并不是单个人能够在经历某个事件之前能够有的选择,而是被他人所创造的选项——一个人跑步的时候,你会因为不存在的别人而慢下来吗?显然不会。凑合是一个由集体催生的伪选项,却作用在选择者自己身上。

而且如此的选项往往是充满着悲剧色彩的,因为我在前文说了,凑合并不是什么好词,而是对事件结果与事后现状的描述。无论是什么事,能产生“凑合”的结果,说明进行的一定是不顺利的。我们说“凑合”本身是悲剧的剧本,这并非没有道理。

那么它能带来什么呢?很大概率上是一个确定的悲剧的复制。

人们选择“凑合”的原因往往是因为相对于其他的选项,只有“凑合”的结局是明朗的。人性中对于未知的恐惧远远大过于无尽的痛苦(克苏鲁学说的观点),于是无论“凑合”的结局多么难以接受,似乎也变得没那么难过了。此刻,“凑合”变成了流水线上的贴牌,批量生产悲剧。选择“凑合”的人仿佛选择了一个不那么可怕的幻觉,实际上则是亲手舍弃了看清自己内心的机会。

就算等到自己真的复刻完了“凑合”的悲剧,如愿以偿地体会到了痛苦的结局,很多人又会开始将问题归罪于——“我是无奈的,因为这就是生活,我没得选”。社交媒体那么发达,随便发个朋友圈,“凑合”就变成了病毒传播出去了。更多的人开始按照这场复制地悲剧进行同步模仿,创造更多的不同身份、不同时间、不同地点、不同文化、不同背景下同样的悲剧。

👾凑合是Stand Alone Complex

引申一个《攻壳机动队Ghost in Shell:SAC》中的核心概念:Stand Alone Complex。没看过的话,推荐各位去看看,是类社会主义体制下未来日本社会的科幻故事,以犯罪的模式围绕Stand Alone Complex这种社会现象展开。简而言之,在相对集体化的人类社会中,Stand Alone Complex描述了人们或潜意识或非潜意识地主动或被动进行*行为模仿*的行为。

故事中笑面男犯下首次袭击后,不同的人针对他的模仿死亡袭击正是Stand Alone Complex的一种,在刑事案件中专门有对这类案件的定义——模仿犯罪。然而故事中的模仿犯无一例外没有主观的感受到被灌输、而是直截了当地复制了SAC始源的行为。这种模仿是可以主观被制造的,不仅如此,还是可以无感传播的——模仿犯甚至意识不到自己是模仿犯。

我们联想到“凑合”的概念,我们是不是能说,“凑合”就是一种Stand Alone Complex。选择“凑合”的人既意识不到他们被控制了,也意识不到他们模仿了,而是将这种行为误认为是由自己发出的、内心的选择。他们甚至在时候意识到自己的选择导致了难堪的现状后,也无力去对其进行改变,更无法从中学到教训。这时候,“凑合”的危害也就显现出来——不仅诱导他人走向悲剧,还会夺走他人反抗的意志与自我思考的意识。所以我们说,在某一个年代,有很多选择过很多次“凑合”的人不再具有重新学习、接受新事物甚至是享受生活的能力。而可怕的在于,“凑合”将会被包装成“社会经验”进行巧妙而危险的覆盖性传播,针对的个体则是整个社会的新生一代。

当然我们还是要乐观的看待,因为尽管是在那个最集中化的年代,“凑合”仍然只“感染”了不超过2/3的人。这就是我们能看到公交车上辱骂角色扮演者的老流氓,也能看见喜欢在社交媒体上用游戏文化宣传健康知识的“赛博老医生”。“老”也好,“年轻”也好,年龄的标签与思维是否固化之间的关联性不过是统计学的陷阱,我们要牢记这一点,否则就会被名为“刻板印象”的Stand Alone Complex感染了。况且我们社会最新的年轻一代遇上了反叛思潮,不那么容易被感染。

👾凑合是模因病毒

理查德·道金斯假设,在思想的传播和演变过程中,存在着一个类似生物基因的复制子。他把它叫做“模因”。模因通过一个广义上可称为模仿的过程,在一个个大脑间跳转,从而在模因池中传播开来。模因与Stand alone complex简直如出一辙,不得不佩服攻壳机动队的作者在那个年代就能创作出如此先进的概念。(题外话:攻壳机动队非外包剧集的作画质量放在现在也是拳打新番、脚踢热榜)

这里我们给出一个已有的定义,将会导致集体出现不良结果如:犯罪、失去意志、自甘堕落等现象的模因称为模因病毒。显然,前文已经得出了“凑合”是模因病毒的结论。

模因病毒的可怕之处在于,一是模因的传播途径能够随着媒体与传输科技的进步而同步发展,二是模因的感染很难通过非自我意志抵抗。模因是一个过于抽象的概念,模因病毒如恶性杀人事件、网络暴力、谣言等表现形式繁多、产生后果不同但危害大,疫苗很难制作。这也是为何“谣言一张嘴,辟谣跑断腿”了。不过现在的官方媒体工作者似乎已经稍微掌握了模因病毒的工作逻辑,通过公信力将疫苗也作为模因进行传播,以此达到治疗模因病毒感染者的效果。

而治疗模因,我们还是需要回归模因本身传播的动机。模因传播的介质无法控制,但光靠介质显然不够。无论是主观被制造出的模因病毒还是被动制造,模因的传播都离不开人性。

👾集体意志如何抵抗“凑合”

为什么人们会选择“凑合”?它是如何利用人性进行工作的?这种模因病毒通过人性对未知的恐惧来干扰人们对自身的客观判断,从而诱导人们丧失自我判断能力进行盲从,并进一步腐蚀人的自我意志。认识到“凑合”并非是一个选项是一种途径,但我们仍然无法保证那些本身自我意志不强的人沦为“凑合”肆意传播的母体。你不得不承认——大部分选择“凑合”的人从一开始就接受了它的结果,模因病毒从接触的那一刻就会立刻上脑。我希望各位都能明白,我们的体系从来都不提倡所谓的“精英主义”,这很简单——水能载舟亦可覆舟,社会并不是靠那几个精英运行的,反而失去某个精英,社会虽然无法按原速发展,却并非必不可少。在集体的世界里,各位都是一样的,但同样意味着少了谁都一样。

集体催生凑合,但集体是时代趋势不可阻挡。就像我们不能因为交通事故而报废所有汽车一样,我们无法断章取义地杜绝合作与团体。这时候我们就需要切换思路,发挥集体的优势。我们应该给出一个普适的方案与氛围,让人们在选择时除了“凑合”外还能有一个被保证结局的选项——而且这个选项能够满足大部分人对幸福的追求。事实上,我们在这个选项上已经做出了很多探索——多劳多得,公务员制度保障,大学生就业计划,就业补贴……我们的社会以循循善诱的方式,抓住人性本质对利益的渴求,通过“不凑合”的福利机制为人们努力营造出“只要付出一点努力就可以变得更好”的选项。这不同于“低保”,我们鼓励人们用双手创造自己的价值,而不是用自己的出生证明和国籍简单的“赖在这个世界上”。

👾而悲哀的不仅是凑合

但这依然不够。我们的社会存在着很多人,会选择凑合,是因为确实整个社会还不够明亮。在他们看来,“凑合”所造成的痛苦的结局似乎也很难达到且足够幸福了。有趣的是,随着赛博朋克2077的发售,游戏中资本主义到达极端所笼罩在夜之城上吞食梦想与人心的黑云似乎开始在这片现实的天空所显现。年轻一代开始意识到,自己人生的剧本已然被资本的大手写好了框架,大家似乎都殊途同归,为了……某些债务去拥抱痛苦。一个名为“赛博朋克”的预言将要灵验,而资本主义则乐于看到模因病毒塑造出的一个个用后即弃的螺丝钉抛弃自我意志、凑合地压榨自己的意志。最终,竭泽而渔的困境就演变成了饲养消耗品的永动之机。

——只需要一个饼,便可以剥夺无数人的自我意志,放逐无数人的自我需求,生产无数个有智能的一次性傀儡。这也是一个工科生在“互联网+”比赛上最大的教训与痛楚。

人们凑合,是因为资本主义的模因病毒,还是因为真的无从选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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